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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殺夫(看這裏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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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位大能同時出手,強悍的功法攻擊猶如百花齊放,全數沖向傾月。

傾月面對著這足以輕易毀滅一整座城的強大攻擊,竟是面不改色,只見其身影一晃,下一瞬便出現在了眾人身後。

全部攻擊落了個空。

“打不到我,既如此,也該輪到我反擊了吧?”鬼魅般的聲音響起。

淩厲劍氣劃破長空,冰火之力糾纏盤旋,化作一條兇猛威嚴的巨龍,咆哮著直沖距離傾月最近的孟盛襲去。

孟盛可不像之前那幾個毫無準備的倒黴蛋。

幾乎是傾月對他出手的瞬間,他便察覺到危機。

可是……速度太快了!

竟連他一個大乘期都無法及時躲開。

匆忙之下,孟盛只能召喚出一只體型巨大的靈寵,將其當成護盾,擋在身前,為他阻去部分攻擊。

那只靈寵正面承受傾月的全力一擊,身上直接被貫穿了一個大洞,冰火之力還在不斷地蠶食其身軀。

它哀嚎一聲,眸中流出一滴清淚,從高空之上直直墜落,片刻間化成了一堆混雜著碎冰和焦炭的骸骨。

此等模樣直接駭了其他人一跳。

他們完全沒料到,傾月既那鬼魅身法和劍魂之外,還有如此強大的底牌。

是了,當年的預言之中,便早早說過,其可是身具九天玄冰焰之人。

那可是連仙界都極難見到的神火,威勢之強,又怎會如此簡單?

驚險逃過一劫的孟盛凝重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左臂,方才他躲避之時,還是不慎被劍氣餘勢傷到,此時整條左臂都又冷又熱,陷入冰火兩重天,早已沒了知覺。

望向那還在兇殘殺戮的災星之母,又看向自己帶來的天機門弟子們。

此時那些人一個個都猶如驚弓之鳥,驚恐膽怯到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,早已被嚇得沒了半點鬥志。

心下嘆息,孟盛突然運起靈力,揚聲道:“閣下,從前我天機門得罪過您的仇人早已被您殺光,如今吾等與您無冤無仇,若是不再與您作對,您可能放吾等一條生路?”

“孟仙尊,你……”崇燁等人震驚地瞪向孟盛。

孟盛完全不看他們。

他固然是高高在上的仙尊,需要愛惜羽毛註意臉面,可他也是天機門的太上長老,更加需要維護宗門的存亡。

天機門大多數弟子都一心沈迷蔔卦推演之術,不善爭鬥。

之前種種,早已使得宗門元氣大傷,若是再硬要與這災星之母死磕下去,說不得整個宗門都得滅亡。

故而權衡之下,孟盛能伸能屈地選擇避退。

反正此地在無相仙宗的地盤上,與他們天機門相距甚遠。

即便這災星之母要發瘋,短時間內也發不到他們的宗門去。

聽到孟盛的求和之語,傾月斬殺敵人的動作一頓,隨即冷冷看向他:“是誰對晚晚用了搜魂之術?”

此時她報的不僅僅是自己的仇,還有元晚晚的仇!

“孟盛以天道起誓,元晚晚之事,與吾天機門上下毫無半點關系!”

玄奧的陣法在孟盛腳底下綻開,天際萬裏無雲,風平浪靜,無半點異動。

傾月知曉,沖著天道起誓的修士,若是有丁點違背誓言,便會立馬遭受天道反噬,被五雷轟頂致死。

故而孟盛的誓言成立,他並未說謊。

傾月冷漠地撇開目光:“滾吧。”

這是同意放過他們的意思了。

傾月此舉也有自己的考量,雖說元晚晚早已叛逃宗門,但她並不確定對方是否還對天機門有感情。

若是晚晚其實還割舍不下昔日宗門,而她卻將其給滅門了,以後說不得不好跟晚晚交代。

所以在治好晚晚,得知其具體意願之前,傾月不會再主動去找天機門的麻煩。

當然,若是他們日後還不長眼,就休怪她不客氣了。

不知傾月所想,孟盛得了準話,立即松了一口氣。

他也懶得跟其他仙門同道道別,直接廣袖一甩,卷起全數天機門的弟子,帶著他們以逃命的架勢遠遠離開。

當真是來的時候有多威風,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。

可在場之中卻無人笑話他。

事實上,眼見著傾月並非那種嗜殺之人,還願意放天機門之人離開,其他宗門也動了心思。

第二個想走的是馭獸宗。

實際上,本來這件事馭獸宗從頭到尾都是跟著其他宗門來劃水的,他們和傾月之間並無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。

從前那些參與抓捕過她的人也全都被她自己親手宰了,如今他們又損失了一尊長老,可謂是損傷慘重。

故而其實他們早已有所退意。

如今將天機門的人跑了,他們也受此鼓動,幾乎說都不說一聲,便轉身四散逃命而去。

害怕傾月半路追擊,還有不少人放出一堆靈獸,命其護持在周身,借此肉盾護持自身。

傾月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,並未去追擊。

還是那句話,冤有頭,債有主。

長劍一橫,攔在玉女玲瓏閣眾人之前,陰冷的聲音透出無盡的殺氣:“我說過,你們可以走了嗎?”

別以為她不知曉,真正把晚晚害成那副模樣的人就是她們。

即便真正的罪魁禍首早已雙雙死於她的劍下,可在傾月眼底,這群人今日既然跟著來此,便已然算不得無辜。

“你想幹什麽?”被攔下的玉女玲瓏閣的弟子被嚇得花容失色。

她們萬萬想不到,這女魔頭肯放了天機門和馭獸宗的人,卻不願放過她們。

“住手,冤有頭債有主,你已然殺死仇人,為何還要傷及無辜?”

眼見著傾月要對著玉女玲瓏閣餘下的弟子們展開殺戒,崇燁立即持劍上前阻攔。

若是在旁的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也就罷了,可此時這群弟子們是在他們無相仙宗的地盤內,當著他們的面前,若是出了事,恐怕以後玉女玲瓏閣就得與無相仙宗永遠交惡了。

“無辜?”傾月歪頭,冰冷地註視著崇燁:“違背修真界禁令,私自對其他修士施展搜魂之術,你將這稱之為無辜?”

搜魂術因為太過損陰德,故而早已被修真界列為禁術。

誰若是私自對其他修士施展此術,便必定會遭受全修真界的追殺。

故而在傾月看來,崇燁這聲‘無辜’著實可笑。

“她們。”長劍橫指玉女玲瓏閣眾人,又猛地揮向無相仙宗諸人:“包括你們,助紂為虐,隱瞞罪人,你們以為,你們也是無辜的嗎?”

立於崇燁身後的崇淳面顯愧色。

之前她沒想那麽多,如今直接被傾月點破出來,她方知他們的行為有多麽不恰當。

至少,在玉玲瓏與白芷仙尊丟出明顯被搜了魂的元晚晚之事,便該譴責她們的罪行,而非將其無視。

如今的他們,這些所作所為,又哪裏有半點身為名門正派的模樣?

“師兄……”崇淳又再次萌生了遲疑。

她開始疑惑,他們究竟為何一定要針對死傾月?

不過下一刻,傾月就自己給他們找了一個針對的理由。

“崇華在哪裏?叫他出來!”傾月舉劍輕而易舉地砍殺一位玉女玲瓏閣的弟子,滿臉煞氣:“若其不出來,我便將在場所有人全都屠殺殆盡!”

此言在靈力的作用下,傳遍了整個無相仙宗的角角落落,誓要讓那位該聽到的人聽個清楚明白。

傾月的肚子有些抽疼,她微微抿唇,忍住了這份痛意。

心魔在此刻作祟,如煩人的蒼蠅一般,不斷地在她耳邊嬉嬉笑笑,偶爾說些令人惱火的挑撥之語,誓要將她滿心的怒火挑得更加旺盛。

“你看看,人家不想理你呢。”

“這麽久都不出來,是心虛了?膽怯了?還是純粹就是無視你?”

“嘖嘖嘖……昔日情人懷著身孕打上門來,那孬種卻龜縮著不現身,真是可憐,你又被那高高在上的崇華仙尊給拋棄了呢。”

……

傾月面含冰霜,並未搭理心魔的話語。

她想要在今日做個了結,勢必要逼迫崇華現身出來面對她。

而既然其不出現……

眸中血色一閃,傾月再次消失於原地,鬼魅般的身影再次出現之時,已然身處崇燁背後。

焚天劍興奮地微微震動,其凝聚起主人最強大的一擊,悍然出擊,直襲崇燁背後命門。

一旦擊中,崇燁必死無疑!

察覺危機,崇燁正想躲避。

可在這一瞬間,三面冰藍火墻突然升起,將他所有退路全都擋住!

無處可退!

感受著危機漸臨,千鈞一發自己,虛空之中閃過一道冷冽劍芒,瞬息間出現在崇燁背後,替他攔下這可怖一擊。

“轟隆——!”

劍氣相碰,爆發出一股極強沖擊,猛地掃蕩過周圍的一切。

地動山搖!

不少修為低微的弟子被震倒在地,半晌爬不起來。

哀嚎聲遍野。

傾月也受此沖擊影響,身形不禁往後急退,眼看著即將摔倒,卻在半途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攔腰穩住。

熟悉的氣息籠罩而來,她臉色一寒,猛地往後翻轉,伸手推開那人的懷抱。

“崇華!”低低地念出這兩個令她日夜憎恨的名字,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
“月兒。”崇華淡然垂手,目光定定地落在傾月那張結滿冰霜的嬌顏上。

那隱藏與萬丈寒冰之下的溫柔,只有他一人知曉。

“你終於肯從你的烏龜殼裏出來了?”傾月冷笑一聲,長劍遙指崇源脖頸命門,挑釁威脅之意格外明顯。

“什麽烏龜殼,我宗主師兄先前只是在閉關修煉,故而才讓你這妖女鉆了空子!”崇燁不滿地大聲怒斥道,被崇淳連忙拉走。

“師兄,莫要沖動。”

剛剛才差點被殺,現在又去挑釁,這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?

傾月懶得搭理那些無謂的叫囂,她全身燃起無盡寒涼的冰藍烈焰,眸中似乎也燃起兩簇火苗,周身氣勢節節攀升,一直升到合體期巔峰,強勢地對上崇華這位大乘期強者。

無畏無懼。

在她丹田之內,五彩石被包裹在九天玄冰焰之中不斷煆燒,無盡的仙氣甚至連稀釋都不曾稀釋,便被直接輸入傾月體內。

她表面上毫無異色,實則只有她自己清楚,她全身經脈已然被撐得快要爆體!

但她卻不得不如此施為。

因為傾月很清楚,如果不這麽做的話,她無法戰勝成名已久的崇華仙尊。

合體巔峰的氣勢還在不斷上升,即將觸摸到渡劫邊緣,天際隱現雷鳴之聲,這是突破渡劫時的雷劫征兆。

即便是強行借助外物突破的修為,該有的天劫照樣不少。

“住手!”崇華看出什麽,萬年寒冰般的臉色終於變了,他想出手阻止傾月繼續做出如此傷害自身的事,卻被她利用神遁術輕易躲開。

“崇華,聞華,聞闖,不,也許我應該叫你庚奇,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。”

她高高立於虛空之上,面無表情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位昔日被她傾心所愛的男人。

崇華足下一點,同樣騰空而起,直直與傾月對視。

他不語,而她並不因其沈默而放棄詢問。

“你……可曾悔過?”

她想問的是對方可曾後悔過遇見她,拋棄她,又舍棄他們的孩子。

可崇華卻認真答道:“不悔。”

他從不悔遇見她,愛上她,與她共同孕育孩子。

傾月持劍的手一緊,再無遲疑,周身仙氣凝聚於焚天劍上,冰藍烈焰燃燒得更勝,隨著她一劍直刺,化作一只烈火冰凰,清鳴一聲,翺翔於九天之上,又轉而俯沖下來,直直襲向崇華心口命門。

擎天劍微顫,卻被其主壓下。

崇華不閃不避,直接承受這致命一擊。

一劍穿胸!

長長的劍身沒入胸膛,從身後露出半截劍身,胸前只餘劍柄。

持劍的女子立在身前,兩人的距離極近,盡到輕微的呼吸間,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。

充滿了濃烈的血腥氣。

二者對視,一人眼底蘊滿了柔情,一人眸中含著冷意。

他們之間,橫跨千山萬水,再見之時,已然是天人永隔。

由她親手落下的生死距離。

可是他,卻從她眼眸深處看出了一絲絲痛意。

張了張嘴,生機不斷地從身體內流失,他卻依舊跟個沒事人使得,擡手溫柔地輕撫她的臉頰,眸中偽裝的冰寒終於被打破,只餘深情:“為何?”

“我的孩子得活。”她偽裝的冷硬堅強也有了絲絲裂縫。

為何一定要殺他?

不是為了報覆負心人,也並非為自己不平,不過是在孩子與他之間,她選擇了前者。

崇華輕笑著閉上眼:“甚好。”

他輕點眉心,從中抽出一絲白光,凝成一丸元珠,送入傾月眉心。

傾月無法躲避,因為她全身被一股浩瀚威勢給鎖定,無法動彈。

將她神色驚變,崇華溫聲安撫:“莫怕,我不會害你。”

可是傾月卻並不領情,她猛地掙脫男人的束縛,抽出焚天劍,再次給了他穿心一劍!

“我不需要你的施舍!”

九天玄冰焰的力量全面爆發,天際完全被冰藍神火所籠罩,底下的無相仙宗之人見此一幕,紛紛哀嚎痛呼。

“住手!”

“不要啊!”

……

這女人,竟是心狠到,連一具屍首都不肯給人留下!

神火的威力眾人早有見識,故而他們也知曉,在此等烈焰包裹之下,崇華仙尊,怕是……灰飛煙滅了。

連神魂都不剩!

崇燁與崇淳等人頹然地跌坐在地,滿目倉皇,如同喪家之犬一般,無所依存。

天際的烈焰足足焚燒了七天七夜,燃燒得雖然熱烈,卻並未損傷底下分毫。

可無人領情。

七天之後,天降甘霖,將這一切全都湮滅。

似乎連天道都在為那人而哭泣。

一劍斬殺崇華仙尊的罪魁禍首早已沒了身影,無人知曉對方是消失了,逃跑了,還是同樣被崇華仙尊所斬殺。

因為那場遍布天際的大火,將一切都給遮掩了。

七日之後,某處隱秘的洞府內。

傾月盤膝而坐,入定修煉。

她一身白衣,滿頭青色化作雪白,面色更是蒼白到猶如死人,竟是如同一尊冰雪鑄成的人兒一般。

那麽冷,那麽的寒。

體內的修為在翻滾掙紮,不斷地爆發又被強勢地鎮壓下去。

強行煉化五彩石的後遺癥終於顯現,濃度過高的仙氣對於她這具□□凡胎造成了極大的負擔。

她全身經脈鼓起,縱橫交錯於皮肉之上,甚是恐怖。

稍有不慎,就很可能爆體而亡。

為今之計,傾月只能盡快突破修為,才能緩解此等危機。

可是她的心魔尚未消除,心魔遲遲未破。

“咯咯咯……”心魔現身,在傾月耳邊呢喃:“想要突破嗎?求我啊。”

“你不該再出現的。”傾月睜眼,目光覆雜地與心魔對視。

“是啊,我是由你對於崇華的執念所生,明明崇華都被你殺死了,屍體更是燒得連骨灰都不剩,可是我卻還在,是不是很驚喜?很意外啊?”

傾月面無表情。

“我可以強行斬殺你。”她在冷漠地闡述一個事實。

“我知道。”心魔無所畏懼地伸手,輕輕撩起傾月一縷銀色,放在鼻尖輕嗅:“我也做好了,被你斬殺的準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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